同时还用铁链把大门锁上。
但有一个女同学却无视校长的严束,
第一个搬起石头砸铁链。
最终,在她的努力下,
全校同学冲出校门,
顺利与大队伍汇合。
而这个“叛逆”的女同学
就是“五四”时期颇具影响力的作家
冯沅君。
她从一个“乡下妞”
逆袭成大学一级教授,
再配上一段羡煞旁人的婚姻,
简直就是锦鲤加持。
回顾冯沅君的一生,
我们发现:
人生只有一次,
就该尽兴而活。
一段个性张扬的岁月
话说在民国时期有三大望族:无锡钱氏、修水陈氏和唐河冯氏,其中唐河冯氏是一个书香门第之家,家族历来重视教育。
冯沅君就是出生在唐河冯氏家族。
从小她对古文有比较浓厚的兴趣,不仅熟读四书五经,还能吟词填诗,被誉为才女。
在两个哥哥远赴京、沪求学后,她不仅继续攻读家中古籍,还不断从哥哥们带回来的新派报刊中吸收新思想。
渐渐地,冯沅君不再满足于深居闺中读书写字的生活,而是热切地期盼能和两个哥哥一样,去大城市读书,学习新知识。
或许念念不忘,真的会有回响,反正机会突然就来了。
1917年暑假,长兄冯友兰给她带来好消息:北京女子高等师范招收国文班学生。
欣喜若狂的她理直气壮地对母亲说:
“母亲,我不想跟一个素未谋面的男子结婚,也不想后半生在深深庭院中度过。
我要去北京读书,如果怕家里花钱,可以先把家里留给我的嫁妆钱拿来读书,以后出嫁,我什么都不要。”
虽说冯家世代重视教育,不过冯沅君作为一个订婚待嫁女子,为读书要解除婚约,还要用嫁妆钱来交学费,这绝对是于理不合,于礼不符。
但她不想继续受封建礼教的管束,失去自我,所以择了折腾——挑战封建礼教。
幸好开明的母亲支持她。
首次挑战封建思想便获得胜利,大大地激发了她内心的“叛逆因子”。
为了庆祝新生活的开始,她自作主张改了按族谱排名的名字。
此时的她不愿再遵循长辈的安排,而是想要自己的人生活得张扬。
凭着扎实的古文功力,她顺利考入北女高,成为中国第一批女大学生。
在读书期间,新文化运动的声势日益壮大,受新思想影响,内心向往自由与解放的冯沅君,再次发扬“搞事情”精神。
她想:不是说演戏低等吗?不是说没看过女大学生登台演出吗?那就让我来颠覆你们的认知。
于是她将乐府诗《孔雀东南飞》改编为话剧搬上舞台,并亲自饰演封建专制家长焦母,将角色演绎得入木三分。
话剧上演后,轰动了整个北京城,不仅场场爆满,引得多家报纸报道演出的空前盛况,还成功地引起大众的反思。
李大钊更笑赞此剧:“比任何政治家的演说都见效!”
其实人生的活法有很多,可以按部就班,可以墨守成规,也可以安于现状,但又有哪种比得上个性张扬的人生精彩呢?
生而为人,不该是插在花瓶里的静物,等待着安排;而该是随风起舞的韵律,勃勃又张扬。
就像尼采说的那样,对待生命,我们不妨大胆点。
一个陪伴一生的爱人
22岁那年,冯沅君考入北大研究所国学门,而她一生的伴侣陆侃如也在这年考入北大。
一个是名满京城的才女作家,一个是惊艳学术界的古文研究才子,两人的相遇自带浪漫。
当时陆侃如每次到图书馆借书,想借的书总是会被一个女生先他一步借走。
几次下来,陆侃如好奇:“到底是谁和我抢书?得认识一下才行。”
经过一轮观察,陆侃如发现这个女生竟然是名满京华的才女冯沅君,于是迈出主动的第一步。
相近的专业,共同的爱好让两人越走越近,他们在香山里散步、于北海上泛舟,相约登长城,共游颐和园。
恋爱的甜蜜深深地烙在彼此心中,冯沅君将幸福感都写进中篇小说《春痕》里,陆侃如则创作了《小梅尺牍》。
对此,作家赵景深曾意味深长地说:“《春痕》和《小梅尺牍》是冯陆情愫交流的两地书,合起来看能品到浓浓的甜味。”
有句关于爱情的话:“合拍的爱情,理想的婚姻,源于情投意合,更胜在志同道合。”
冯陆之恋由相识到修成正果,正正是才华做媒,共同的爱好、相似的三观作聘。
1924年1月24日,冯沅君和陆侃如结为夫妻,他们的结合是古典文学研究领域的一道亮丽风景,被称为是充满“爱、自由与美”的罗曼史。
婚后,冯沅君放下创作之笔,与爱人一起全心全意投入到教育和学术研究中,琴瑟和鸣大抵便是这样。
但这对当时的文坛来说是个损失。
为此鲁迅还借用匈牙利著名诗人的诗句,风趣地说她:“美满爱情生活使她不再歌唱。时间都放在文学史研究上。”
在外人看来,冯沅君是为爱放弃写作,但在冯沅君心里,这是坚持心中喜爱,重要的是能和爱的人一起坚持。
夫妻二人在学术研究中不断输出佳作:《中国诗史》被鲁迅指定为重要的参考文献,《中国文学史简编》多次再版和翻译......
孜孜不倦的他们为古文研究留下宝贵财富。
为了更好地开展学术研究和教学工作,冯沅君计划到巴黎大学进修,陆侃如第一个赞成,并为之努力存钱。
两人同心节衣缩食,共同面对留学的清贫生活,彼此扶持,不离不弃,最终取得了文学博士学位。
可以说,陆侃如爱了冯沅君一辈子。
无论她做什么,他永远是第一个支持者。
在冯沅君离世后,他将对她的思念写进悼文里,即使生病躺在床上,想得最多的是如何整理出版冯沅君生前的作品。
在弥留之际,他叮嘱学生:
“要按照沅君的意愿,将我俩的全部遗产捐赠给山东大学,成立优秀古典文学研究成果的奖励基金。”
有人说人生最大的幸福,莫过于和相爱的人相互依靠、彼此陪伴,即使经历世间种种,仍能一起慢慢变老。
美满的婚姻从不需海誓山盟,只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平淡和真实。
一份终生热爱的事业
冯沅君初到北女高师时,穿着土布衫裤,还用红绳梳着两个大辫子。
此番打扮被城里的“洋”同学误认为是“乡下妞”,觉得她肯定没学识。
但在顾震福的课上,冯沅君找回了主场。
顾老师让同学们背诵一篇自己喜欢的三百字名篇佳作,全班无人作答,除了冯沅君能一字不漏地背诵王粲的《登楼赋》。
果然人不可貌相,谁能想到“乡下妞”的她竟然有如此深厚的才华,又有谁能想到她以后会是个一级教授。
从北女高师毕业后,她以优异成绩考入北京大学,成为中国第一位女研究生。
经过2年多的勤奋学习,她以第一名的成绩毕业,成为一名高校老师。
婚后,与其他回归家庭的女性不同,冯沅君选择继续坚守自己热爱的事业——教书育人。
选择一个职业,可以是一瞬间的喜爱,也可以是为生活的决定;但作为终身热爱的事业,那势必需要严谨的工作态度和持之以恒的心。
若说小说写作是冯沅君兴之所至的客串,那教书育人则是她倾尽心血的本色演绎。
为了这份毕生热爱的事业,她到底有多狠?
先不说能力要求极强的教材编写,就单从备课来说,冯沅君就是个追求极致的人。
课稿增删是常事,课稿重新撰写是常态,就算是只带几个研究生,指导时间才两三个小时,她也会花一天的时间去备课。
教材和讲义编写就更严了,必须针对不同的教学对象编写。
她曾对侄女冯锺芸说:
“编写教材不是件易事,但能反映编者的思想认识高低,所以不能人云亦云。要以研究为基础,不然就是误人子弟。”
当年编写《中国历代诗歌选》快要定稿时,冯沅君作了一个惊人的决定,将关于吴伟业两首诗创作时期的结论推翻。
这意味着要否定之前的工作,要重新进行考证。
对此有人持反对意见,认为这是在浪费时间,根本没有必要。
但冯沅君坚持做学问决不能人云亦云,而应实事求是,力求把问题搞清楚。
最终在她的努力下,得出了确切答案。
冯友兰说冯沅君就是倔脾气,其实倒不如说她对事业有种执着的热爱。
从大学一级教授到山东大学副校长,她靠的是对教育事业的心心念念。
1973年,她患癌住院,但心里最牵挂的还是教学,即使在病床上,她还会让陆侃如给她带教学参考书。
牵挂着教育事业的她留下遗言:“我一介寒儒,连个后嗣亦无。就将我存的钱留给国家做个学术奖金,奖掖后人。”
心怀热爱的人,总有强大的信念,奋力奔赴梦想。
在50多年的教学生涯中,冯沅君从不因学识、才气、名气而随便应付,而是践行认真严谨的教学信念,不断培育学生。
在有限的生命,找到一份热爱一生的事业,冯沅君活出了自己想要的样子。
出身书香世家,本可以做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闺秀,在深深庭院里岁月静好。
不过叛逆的她想要的是张扬的经历,情投意合的爱人和热爱终生的事业,纵使过得折腾,但依然义无反顾。
故而她的一生活得生机勃勃又多姿多彩,可谓尽兴。
《此生尽兴》一书里有句话:“所谓活着,就是在死亡来临前,不放弃地努力拓展自己的可能性。”
人生这趟旅途,想要活得尽兴,就得能遵从自己的内心,奋力奔赴心中最美的那片海。
生命不息,热情不止,愿您有一趟乘兴而来,尽兴而归的旅途。
作者|甘草,甘甘甜甜的才是生活。
主播|林静,声音与文字的世界里,与你奔赴山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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